第163章 沒人能欺我大泉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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泉山的行動力極強, 在混亂且鼎沸的演唱會之日，在人山人海中搜尋隱藏的勞動力。
抓住最後一名落網者, 泉山竟只用了十分鐘。
可以說快如閃電。
當十六個廣告小販被全部送到後臺時, 莘燭正與秦榮推游戲。
“莘小燭趴下, 我爆了這個掛逼。”
秦榮一身筆挺修身的白色西裝, 可此刻卻大喇喇地彎腰跨腿, 在狹小的休息椅上專註地游戲。
“嗯, 搶鍋。”莘燭垂著長而卷的睫毛, 手指快速控制人物搶位一趴奪鍋。
一子彈“噗”地一聲, 正巧從他頭發上擦過去。
秦榮誇道：“誒, 這波幹得漂亮。”
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跺地, 黑皮鞋“哧溜”一下，如鏡面般反光。
一起吃雞，兩人同時擡起頭。
莘燭想了想，愉悅地舉起大拇指：“做的不錯。”
秦榮暢快地笑起來：“哈哈, 你秦哥水平一流，帶你飛天遁誒呦臥槽？！”
順暢的笑聲戛然劈叉，秦影帝猝不及防被畫面震驚，打了一激靈，“蹭”地一下彈起來, 下意識往莘燭身後躲，剛升起的那點得意洋洋頃刻間洩了個幹凈, 堅定地喚道：“莘哥！”
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十幾個或跪或躺的人。
一個個臉色青白, 眼皮上翻四肢僵硬, 活像是十幾個屍體摞在了一塊兒。
後臺本就不夠明亮，昏暗的燈光再一渲染，弄得跟停屍房似的。
莘燭眉梢微挑，好整以暇：“誰是哥？”
秦榮立馬識時務地道：“您您您，莘哥，嚇了我一跳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？”
他來得早不知道事情的始末，又被直接拉進游戲，為了帶人很專註，一擡頭被陣仗給嚇住了。
饕餮寶寶“吧唧吧唧”吃奶糖：“這些人想毀了泉山，毀了演唱會。”
犼寶寶不高興被搶了三顆，炸著白毛瞪了他一眼。
這都是他的獎勵！
莘燭嘴角翹起，“將死之人，該死之人。”
閆幽玖正在打電話，遙遙一探，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吳越面色不佳也在打電話，似乎正處理著棘手的事情，兩人對視一眼，心照不宣地點頭。
莘燭倚靠沙發，略有幾分好奇地道：“關家花了多少錢讓你們同意為他賣命？”
這些無不是纏綿病榻、半腳步入棺材的人，能說動十六個挺厲害的。
“我是被迫的。”最小的十五六歲，他面色青紅氣若游絲，緊蹙著眉仿佛正承受著病痛折磨。
他勉強地坐起，就這一簡單動作，於他而言也猶如天塹。
等他艱難坐直，冷汗已浸濕了全身。
努力挺直腰板，但身體太過虛弱受到掣肘不被準許，“他抓走了我妹妹。”
小少年緩了一會：“我不知道是誰，但他們說我不賣命，我妹妹就要被賣到非洲去當……”
他盡量維持著語氣的平緩，可瀕死的窒息感叫他幾次都沒能說出太過完整的話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他含著恨意，咬牙將消息和盤托出。
莘燭緩緩瞇起了眼，仔細打量他。
小少年面頰很嫩，渾身縈繞著死氣，這些死氣從心臟溢出，源源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生氣。
眸光一閃，莘燭頗感興趣地起身打量他，指尖點在他的額頭查看。
“我……”
莘燭淡淡地警告他一眼：“別說話。”
小少年氤氳的眸布滿仿徨與惶恐，他任命地應了一聲，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。
是不是要死了？他的腦海裏出現一家四口的記憶，水霧映在眼角。
啞然一笑，莘燭收起手，“你本該健康成長。”
小少年恍惚地擡眸，茫然地看他。
莘燭指了指他的心臟：“你被換了命，要替人死了。”
小少年呆怔，猛地瞪大了雙眼：“什麽？我被人換了命？我怎麽……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往他額頭上點了一下，莘燭環顧四周，視線隨意在餘下十五人身上繞一圈。
“說說吧，你們還有誰是脅迫？”他揚了揚下巴。
十五人面面相覷，不怎麽敢出頭。
被抓來的時候，他們並非一味地配合，卻都出現詭異事情了。
有個面如金紙的咬了咬牙，顫巍巍地道：“我算是半自願，他們用一百萬說服了我的家人。”
“一百萬，我的命挺值錢的，臨死還能賺一百萬，可能活著都賺不到。”
他父母因他的病拖累而離了婚。
媽媽跟人去了海外，爸爸的續弦是個貧困家庭的寡婦。
那寡婦生了弟弟，他成了一家三口的眼中釘，忍了三年，他們終於準備用他的命換錢了。
三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，他用一百萬徹底斷絕了與家人的關系。
莘燭仔細觀察他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我，我也是被脅迫的。”
見有人當出頭鳥，且似乎沒事，一時間不少人鼓起勇氣訴說，其中有十個說謊。
十六人中六個說真話，五個被脅迫，一個主動要求。
餘下的或多或少欺騙。
至於最初被抓的廣告僵屍，他呆立在角落，一言難盡地看十六人花式作死，心中升起股憐憫。
如果再給他們一個機會，估計沒人敢以為人善好欺，畢竟對面不是人的。
莘燭坐回去，咧嘴，幽幽地樂了：“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？”
不大的後臺空間驟然升溫，他笑的意有所指。
怎麽了嗎？
不可能被發現說謊了吧。
莘燭瞇眼，挨個指了一遍：“你真的有兒子麽？你結過婚？你是青雲市人？還有你……”
冷酷無情地拆穿所有人的謊言，他冷笑了一聲：“不知悔改，死不足惜。”
“機會只有一次，不珍惜就算了。”莘燭對犼寶寶揚下巴。
犼寶寶雙耳立起，應了一聲，摩拳擦掌地抓向第一個：“會疼別叫，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。”
他的動作行雲流水，一個小奶娃娃拎起個三十歲男人玩兒似的。
“啊，好痛！”男人被他一抓抓破手腕。
十個人本就心虛體弱，被這恐怖的一幕沖擊，快嚇瘋了：“不，我要報警！”
等料理完對泉山有惡意的十人，莘燭看向餘下六個說實話之人。
六人已嚇傻，也不知為何，殘破不堪的心臟莫名承受住了這一波視覺重擊，他們還活生生的。
莘燭嘴角勾起：“你們抓住了機會。”
他指著十五少年：“我可以救你，為我工作二十年？”
小少年呆了呆，惶恐漸漸沈凝：“我真的可以活下去？我是被換了命麽？”
“嗯”了一聲，莘燭道：“同意麽？”
“我同意，不過，我有個要求，我希望先生救出我的妹妹。”
小少年緊握著拳頭，他知道這算是得寸進尺，可他不得不這麽做，他妹妹是無辜的。
莘燭摩挲下巴：“也行，為泉山工作四十年。”
小少年一呆，覺得遇見了奸商。
深吸口氣，他應下。
處理過第一人，十個謊言者已經慢悠悠地醒過來，他們變了。
他們可能會長遠的活著，卻又是以死人的名頭。
其中一僵屍握了握拳：“啊？哈哈，我這是怎麽了？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！啊哈哈哈！”
他眨著豎瞳，眼底溢出狂喜的血色：“太好了！我要報仇！我要殺盡人類！”
他曾恨過天，恨過地，怨恨父母與兄弟。
現在他終於擁有了健康勃發的身體，憑什麽不報覆回去。
emmm……
忽然對上莘燭似笑非笑的眉眼，僵屍驚恐地倒抽一口氣，蹬蹬蹬後退五步。
莘燭的鼻孔噴出兩股白煙：“老實點，否則你將魂飛魄散。”
僵屍劇烈一顫，皮膚都仿佛灼燒起來。
“啊，我錯了我錯了！我老實了，我知道錯了。”僵屍瑟瑟發抖，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。
廣告僵屍默默地看著步他後塵的兄弟，忽然心理平衡。
大家都重獲新生，同樣這麽蠢。
貔貅寶寶急匆匆趕來，臉上滿是怒氣，惡狠狠地道：“真是太該死了！就這幾個嗎？”
莘燭“嗯”了一聲：“這幾個已經變成泉山的免費勞力了。”
他斜睨一眼，輕飄飄地道：“不是人了，想擁有人權就好好勞動改造。”
貔貅寶寶之前忙成了一只金燦燦的小陀螺，好不容易松了口氣，就聽931匯報說有人鬧事兒。
趕來的路上了解了事情始末，貔貅幾乎氣出原形。
真叫人得逞，那還了得。
他們大泉山剛獲得4A稱號，正是穩步提升階段，鬧出人命不管對錯都影響形象。
貔貅寶寶惱怒：“沒人能欺我大泉山，但凡來犯，必十倍奉還。”
犼寶寶冗長的反射弧走完，恍然大悟：“嗷！”
猴寶寶呲牙咧嘴，雙眼猩紅：“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？！我就說怎麽這麽多犯人。”
猛然迸射出兇獸的戾氣，犼寶寶驀然變成一只大兔子：“膽大包天！”
饕餮寶寶同樣煞氣四溢，舉手表態：“我去吃了他們！”
莘燭嘴角翹起，戳他氣咻咻的臉頰。
作為老板，有一群同仇敵愾真心為泉山著想的員工，他很高興也很放心。
如同一個被充滿氣的皮球紮了個孔，饕餮寶寶緩緩地癟了。
他既郁悶又疑惑：“莘哥哥？！”
莘燭彎了彎眉眼，樂了：“不急，先聽演唱會。”
即便有人不懷好意，大泉山最重要的依舊是“張語好巡回演唱會最後一站《新的篇章》”。
饕餮寶寶被氣昏了頭，“哦”了一聲：“對哦，聽完再說。”
犼寶寶炸著毛，腦袋上緩緩冒出個問號。
不，不打架了嗎？
除了小少年命不該絕，另外五人都是命數到了，他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。
“不攔著你們，你們該什麽時候入輪回什麽入輪回吧。”
五人面面相覷都驚呆了。
被繼母與父親賣了的人猛地向前趴了兩下：“我願意給你打工！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。”
踏出門的腳一頓，莘燭挑眉瞥了他一眼：“嗯？”
金紙男的臉多了抹紅雲，眼底滿是堅定與渴求：“我願意！”
他一直暗中觀察一切，明知道可能會萬劫不覆，他依舊妄圖抓住一線生機活下去。
即便是用不人不鬼的姿態，即便失去了一切，他還是想活。
他還沒看夠世間萬物，沒活出個人樣。
莘燭上下打量他，嘴角漸漸上翹，“如果你不在乎無法|輪回轉世，倒也可以。”
“我不怕，下一世是我卻也不是我了。我就是我，哪怕變種族。”
莘燭輕笑一聲：“你確定不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！”他想擁有存在的痕跡。
上下打量他，莘燭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：“可以。”
松了口氣，金紙臉緊繃的面皮露出一點淺淡的笑，道：“謝謝，我會好好改造的。”
莘燭樂了：“不用。”
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其他十個：“你跟他們不一樣，你抓住了第二次機會。”
“你是泉山正式員工了，改造結束去找張少東，自己入職。”莘燭道。
金紙男驚喜地睜大了雙眼，完全被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懵了。
他囁嚅片刻，艱難地鞠了一躬：“謝謝您！”
餘下四個見是這種走向，對視兩秒同時開口請求，爭取留下來。在泉山能夠以自由僵屍的身份活著也可以接受。
莘燭嘴角翹起，很高興多出幾個免費勞力。
演唱會如期舉行，莘燭和閆幽玖悄無聲息地來到專屬座位，臺下昏暗，臺上卻燈光鮮艷，五彩斑斕像是童話的國度。
最後一場巡回演唱會，張語好做了充分的準備，又有泉山各路神仙幫忙，開場就來了個帥氣且夢幻的百鳥朝鳳。
五顏六色的鳥圍繞著舞臺，與艷麗的燈光配合，完美地展示了鳥兒高超的飛翔技巧與空中絢爛的翩躚舞姿。
它們在光束間穿梭，時而組成波浪，時而攏成月亮。落英繽紛，絢爛奪目。
人們應接不暇，驚呼連連。
“臥槽！我大泉山牛逼啊！太棒了！”
“我這票光看這個就回本了！”
“錄下來，我要給姐妹看！簡直太美了！我想給泉山跪了！你們絕對是今年最會玩鳥的人了！！”
“我大泉山騷啊！一直被模仿，從未被超越！鳥你們都不放過，我只能說，幹得漂亮！”
在震撼人心的百鳥朝鳳結束，一只小猴子舉著話筒跑在前邊，後頭追著只小豬崽。
“吱吱吱！喵！”小猴子拎著話筒翻跟頭打把勢，硬生生弄出了全武行的架勢。
豬崽像個跟屁蟲，吭哧吭哧跟在後頭。
這是個搞笑的開場，觀眾們差點笑劈叉了：“哈哈哈哈泉山你夠了！我要笑暈過去了!”
莘燭嘴角噙著笑，“不錯。”
閆幽玖下意識跟著笑：“的確很有創意。”
“這可能是最特別的開場方式了。明天泉山又可以上熱搜了。”閆總這麽說。
事實真相是不需要明天，演唱會剛進行到一半，它已經上了熱搜。
#就問服不服，最花樣百出演唱會開場#自上了熱搜，泉山又被一波吹爆。
【哈哈哈!我已經習慣了！這才是我泉山啊！不騷不泉山，不浪不熱搜！】
【樓上總結的對！】
莘燭劃開手機，看著泉山各種套票趁著演唱會的東風又賣出不少，心中那點因挑釁者引起的不快徹底消失。
莘燭摩挲下巴：“很成功。”
張語好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，唱著她的成名曲，悠揚的音符自她口中溢出，落在每一個聽眾的耳畔與心靈。
與上一次絕望赴死的心境不同，現在的她雙眼充滿了希望。溫婉的歌聲中浸潤著她的愛意，她望著臺下某一處，美目漸漸溢出水霧。
她重生了。
唱完一曲，她稍作緩和，道：“謝謝大家這麽久的支持，不論風雨你們陪伴在我身邊，在我最艱難的時候，是你們的祝福與加油讓我咬牙活下來。”
“我想對你們說一聲謝謝，還有，對不起。”她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最要感謝的是泉山的老板，他將我從深淵中拉出來，給了我活著的勇氣。”
“我的病已經基本痊愈。謝謝！”
她深深鞠了一躬，淚眼含笑。
“接下來，就有請我的恩人泉山老板……”張語好笑著看向莘燭，在莘燭臉色發黑時，“的優秀員工上臺！”
莘燭：“…………”
莘燭壓低的嘴角一僵，驚愕地眨眨眼，不敢置信地道：“我被耍了？”
閆幽玖忍俊不禁：“可能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。”
呸！說實話！莘燭瞪了他一眼。
我信了你的邪。
秦榮在後臺不禁遞給她一個大拇指：“這女子厲害了！”
貔貅寶寶捂著嘴偷笑：“還沒人敢這麽折騰老板呢！我看好她了。”
秦榮挑眉，笑道：“那給不給安排上新專輯啊？”
很顯然，早已經自詡泉山一員的秦榮對泉山很了解，如果能叫貔貅寶寶惦記上，基本就妥了。
貔貅寶寶搓了搓下巴：“混沌不是在作曲嗎？下一張專輯要隆重推出，畢竟是我心火娛樂第一次發專輯，得打響第一炮！”
他眼珠一轉：“我可以給影帝安排哦？”
秦影帝咳嗽一聲：“還有這種好事？”
他本來跟貔貅寶寶玩笑來著，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等著自己，一時間挺心動的。
他是影帝，只出過單曲，他對正式進軍音樂界也很向往很期待。
貔貅寶寶歪頭想了想：“影帝唱歌只是溜溜縫，平時還是拍電影吧。對了，有沒有你看好的劇本？我聽說投資電影挺賺的。”
“還真有。”影帝笑瞇瞇地點頭。
回答完，他的表情嚴肅起來，“劇本我看過，還不錯。導演是國家級別的徐導，以大氣磅礴震撼人心的拍攝畫面出名。”
徐導拍的都是大制作，比起國際大電影差一點，但在炎黃國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導演了。
而且他的作品很註重節奏的把控，尤其是恢宏的打鬥場面，往往能讓人熱血沸騰。
但也不是沒有缺點，在細膩的感情刻畫方面，堪稱直男水準。
他自己也很了解，所以要不就感情略。
要不就一丁點。
貔貅寶寶也認真起來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會和老板提的，你是泉山一員，還總帶老板玩，他應該會同意。”
秦榮哭笑不得，他最大的功績莫不是帶老板打游戲吃雞？
演唱會順利結束，莘燭緩緩起身，一只溫涼的手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莘燭挑眉，在黑夜的籠罩下，對面的男人猶如覆蓋著一層薄霧，輪廓都是模糊的，但那雙漆黑的眸，比夜空還幽黑，卻又比星辰更明亮。
閆幽玖在他耳畔道：“小燭，我喜歡你。”
勾唇，莘燭掐他臉：“我知道。”
用力牽著他的大手，莘大佬扯著人扭頭，掩住微紅的耳尖：“走了，一會人多堵住路了。”
閆幽玖眼底的笑意加深。
回到泉山辦公室，牧師與小男孩早等在這裏。不過這會小男孩臉色好看了許多。
小男孩“哧溜”站起來，諾諾地垂頭。
莘燭揚下巴：“坐吧。”
忐忑地“嗯”了一聲，小男孩坐了個小邊角，怯怯地道：“我，我，謝謝先生幫我療傷。”
莘燭擺擺手：“嗯。說說你家人。”
小男孩一怔，驚喜地紅了眼眶：“我是一只黃鼠狼，我奶奶是一只黃鼠狼。”
莘燭：“…………”
嗯，這是廢話。
摸了摸鼻子，小男孩窘迫地囁嚅：“我們本來在附近森林裏生活，不過前一陣子森林的保護罩消失，有人進來，那些人不懷好意，還有個人很厲害，我們打不過他。”
“我奶奶為了保護我，被人重傷帶走了。”提起此事，他便止不住冒出憤怒的黃毛，“我一路偷偷跟著，就看到他們把我奶奶塞進了小籠子送進一個公園。”
他漸漸垂下頭：“但公園上有結界，我進不去救不出奶奶，還被發現受了重傷。若非我的種族天賦轉移練的最好，可能也被抓了。”
泉山釋放出的神獸兇獸威壓太可怕了。
他嚇壞了，但他無路可走。
莘燭摩挲下頜：“我知道了，叫青龍過來。”
小男孩驀然擡頭，一臉驚恐。
誰？叫誰？青龍？！
他們這些野路子成精的有可能被供奉，但和真正的神獸比不了，更不敢仰望神獸中的四象。
那可是正神啊。
莘燭忽然眸光一轉：“轉移能力不錯？”
小男孩“嗯”了一聲：“怎麽了。”
莘燭勾唇：“搬運術會嗎？”
小男孩：“？？？”
莘燭：“你的家族數量不小吧？”
貔貅寶寶雙眼一亮：“誒，我們是要有物流公司了嗎？”
黃仙做快遞好像也不錯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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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說快如閃電。
當十六個廣告小販被全部送到後臺時, 莘燭正與秦榮推游戲。
“莘小燭趴下, 我爆了這個掛逼。”
秦榮一身筆挺修身的白色西裝, 可此刻卻大喇喇地彎腰跨腿, 在狹小的休息椅上專註地游戲。
“嗯, 搶鍋。”莘燭垂著長而卷的睫毛, 手指快速控制人物搶位一趴奪鍋。
一子彈“噗”地一聲, 正巧從他頭發上擦過去。
秦榮誇道：“誒, 這波幹得漂亮。”
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跺地, 黑皮鞋“哧溜”一下，如鏡面般反光。
一起吃雞，兩人同時擡起頭。
莘燭想了想，愉悅地舉起大拇指：“做的不錯。”
秦榮暢快地笑起來：“哈哈, 你秦哥水平一流，帶你飛天遁誒呦臥槽？！”
順暢的笑聲戛然劈叉，秦影帝猝不及防被畫面震驚，打了一激靈，“蹭”地一下彈起來, 下意識往莘燭身後躲，剛升起的那點得意洋洋頃刻間洩了個幹凈, 堅定地喚道：“莘哥！”
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十幾個或跪或躺的人。
一個個臉色青白, 眼皮上翻四肢僵硬, 活像是十幾個屍體摞在了一塊兒。
後臺本就不夠明亮，昏暗的燈光再一渲染，弄得跟停屍房似的。
莘燭眉梢微挑，好整以暇：“誰是哥？”
秦榮立馬識時務地道：“您您您，莘哥，嚇了我一跳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？”
他來得早不知道事情的始末，又被直接拉進游戲，為了帶人很專註，一擡頭被陣仗給嚇住了。
饕餮寶寶“吧唧吧唧”吃奶糖：“這些人想毀了泉山，毀了演唱會。”
犼寶寶不高興被搶了三顆，炸著白毛瞪了他一眼。
這都是他的獎勵！
莘燭嘴角翹起，“將死之人，該死之人。”
閆幽玖正在打電話，遙遙一探，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吳越面色不佳也在打電話，似乎正處理著棘手的事情，兩人對視一眼，心照不宣地點頭。
莘燭倚靠沙發，略有幾分好奇地道：“關家花了多少錢讓你們同意為他賣命？”
這些無不是纏綿病榻、半腳步入棺材的人，能說動十六個挺厲害的。
“我是被迫的。”最小的十五六歲，他面色青紅氣若游絲，緊蹙著眉仿佛正承受著病痛折磨。
他勉強地坐起，就這一簡單動作，於他而言也猶如天塹。
等他艱難坐直，冷汗已浸濕了全身。
努力挺直腰板，但身體太過虛弱受到掣肘不被準許，“他抓走了我妹妹。”
小少年緩了一會：“我不知道是誰，但他們說我不賣命，我妹妹就要被賣到非洲去當……”
他盡量維持著語氣的平緩，可瀕死的窒息感叫他幾次都沒能說出太過完整的話。
在這種情況下，他含著恨意，咬牙將消息和盤托出。
莘燭緩緩瞇起了眼，仔細打量他。
小少年面頰很嫩，渾身縈繞著死氣，這些死氣從心臟溢出，源源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生氣。
眸光一閃，莘燭頗感興趣地起身打量他，指尖點在他的額頭查看。
“我……”
莘燭淡淡地警告他一眼：“別說話。”
小少年氤氳的眸布滿仿徨與惶恐，他任命地應了一聲，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。
是不是要死了？他的腦海裏出現一家四口的記憶，水霧映在眼角。
啞然一笑，莘燭收起手，“你本該健康成長。”
小少年恍惚地擡眸，茫然地看他。
莘燭指了指他的心臟：“你被換了命，要替人死了。”
小少年呆怔，猛地瞪大了雙眼：“什麽？我被人換了命？我怎麽……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往他額頭上點了一下，莘燭環顧四周，視線隨意在餘下十五人身上繞一圈。
“說說吧，你們還有誰是脅迫？”他揚了揚下巴。
十五人面面相覷，不怎麽敢出頭。
被抓來的時候，他們並非一味地配合，卻都出現詭異事情了。
有個面如金紙的咬了咬牙，顫巍巍地道：“我算是半自願，他們用一百萬說服了我的家人。”
“一百萬，我的命挺值錢的，臨死還能賺一百萬，可能活著都賺不到。”
他父母因他的病拖累而離了婚。
媽媽跟人去了海外，爸爸的續弦是個貧困家庭的寡婦。
那寡婦生了弟弟，他成了一家三口的眼中釘，忍了三年，他們終於準備用他的命換錢了。
三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，他用一百萬徹底斷絕了與家人的關系。
莘燭仔細觀察他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我，我也是被脅迫的。”
見有人當出頭鳥，且似乎沒事，一時間不少人鼓起勇氣訴說，其中有十個說謊。
十六人中六個說真話，五個被脅迫，一個主動要求。
餘下的或多或少欺騙。
至於最初被抓的廣告僵屍，他呆立在角落，一言難盡地看十六人花式作死，心中升起股憐憫。
如果再給他們一個機會，估計沒人敢以為人善好欺，畢竟對面不是人的。
莘燭坐回去，咧嘴，幽幽地樂了：“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？”
不大的後臺空間驟然升溫，他笑的意有所指。
怎麽了嗎？
不可能被發現說謊了吧。
莘燭瞇眼，挨個指了一遍：“你真的有兒子麽？你結過婚？你是青雲市人？還有你……”
冷酷無情地拆穿所有人的謊言，他冷笑了一聲：“不知悔改，死不足惜。”
“機會只有一次，不珍惜就算了。”莘燭對犼寶寶揚下巴。
犼寶寶雙耳立起，應了一聲，摩拳擦掌地抓向第一個：“會疼別叫，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。”
他的動作行雲流水，一個小奶娃娃拎起個三十歲男人玩兒似的。
“啊，好痛！”男人被他一抓抓破手腕。
十個人本就心虛體弱，被這恐怖的一幕沖擊，快嚇瘋了：“不，我要報警！”
等料理完對泉山有惡意的十人，莘燭看向餘下六個說實話之人。
六人已嚇傻，也不知為何，殘破不堪的心臟莫名承受住了這一波視覺重擊，他們還活生生的。
莘燭嘴角勾起：“你們抓住了機會。”
他指著十五少年：“我可以救你，為我工作二十年？”
小少年呆了呆，惶恐漸漸沈凝：“我真的可以活下去？我是被換了命麽？”
“嗯”了一聲，莘燭道：“同意麽？”
“我同意，不過，我有個要求，我希望先生救出我的妹妹。”
小少年緊握著拳頭，他知道這算是得寸進尺，可他不得不這麽做，他妹妹是無辜的。
莘燭摩挲下巴：“也行，為泉山工作四十年。”
小少年一呆，覺得遇見了奸商。
深吸口氣，他應下。
處理過第一人，十個謊言者已經慢悠悠地醒過來，他們變了。
他們可能會長遠的活著，卻又是以死人的名頭。
其中一僵屍握了握拳：“啊？哈哈，我這是怎麽了？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！啊哈哈哈！”
他眨著豎瞳，眼底溢出狂喜的血色：“太好了！我要報仇！我要殺盡人類！”
他曾恨過天，恨過地，怨恨父母與兄弟。
現在他終於擁有了健康勃發的身體，憑什麽不報覆回去。
emmm……
忽然對上莘燭似笑非笑的眉眼，僵屍驚恐地倒抽一口氣，蹬蹬蹬後退五步。
莘燭的鼻孔噴出兩股白煙：“老實點，否則你將魂飛魄散。”
僵屍劇烈一顫，皮膚都仿佛灼燒起來。
“啊，我錯了我錯了！我老實了，我知道錯了。”僵屍瑟瑟發抖，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。
廣告僵屍默默地看著步他後塵的兄弟，忽然心理平衡。
大家都重獲新生，同樣這麽蠢。
貔貅寶寶急匆匆趕來，臉上滿是怒氣，惡狠狠地道：“真是太該死了！就這幾個嗎？”
莘燭“嗯”了一聲：“這幾個已經變成泉山的免費勞力了。”
他斜睨一眼，輕飄飄地道：“不是人了，想擁有人權就好好勞動改造。”
貔貅寶寶之前忙成了一只金燦燦的小陀螺，好不容易松了口氣，就聽931匯報說有人鬧事兒。
趕來的路上了解了事情始末，貔貅幾乎氣出原形。
真叫人得逞，那還了得。
他們大泉山剛獲得4A稱號，正是穩步提升階段，鬧出人命不管對錯都影響形象。
貔貅寶寶惱怒：“沒人能欺我大泉山，但凡來犯，必十倍奉還。”
犼寶寶冗長的反射弧走完，恍然大悟：“嗷！”
猴寶寶呲牙咧嘴，雙眼猩紅：“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？！我就說怎麽這麽多犯人。”
猛然迸射出兇獸的戾氣，犼寶寶驀然變成一只大兔子：“膽大包天！”
饕餮寶寶同樣煞氣四溢，舉手表態：“我去吃了他們！”
莘燭嘴角翹起，戳他氣咻咻的臉頰。
作為老板，有一群同仇敵愾真心為泉山著想的員工，他很高興也很放心。
如同一個被充滿氣的皮球紮了個孔，饕餮寶寶緩緩地癟了。
他既郁悶又疑惑：“莘哥哥？！”
莘燭彎了彎眉眼，樂了：“不急，先聽演唱會。”
即便有人不懷好意，大泉山最重要的依舊是“張語好巡回演唱會最後一站《新的篇章》”。
饕餮寶寶被氣昏了頭，“哦”了一聲：“對哦，聽完再說。”
犼寶寶炸著毛，腦袋上緩緩冒出個問號。
不，不打架了嗎？
除了小少年命不該絕，另外五人都是命數到了，他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。
“不攔著你們，你們該什麽時候入輪回什麽入輪回吧。”
五人面面相覷都驚呆了。
被繼母與父親賣了的人猛地向前趴了兩下：“我願意給你打工！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。”
踏出門的腳一頓，莘燭挑眉瞥了他一眼：“嗯？”
金紙男的臉多了抹紅雲，眼底滿是堅定與渴求：“我願意！”
他一直暗中觀察一切，明知道可能會萬劫不覆，他依舊妄圖抓住一線生機活下去。
即便是用不人不鬼的姿態，即便失去了一切，他還是想活。
他還沒看夠世間萬物，沒活出個人樣。
莘燭上下打量他，嘴角漸漸上翹，“如果你不在乎無法|輪回轉世，倒也可以。”
“我不怕，下一世是我卻也不是我了。我就是我，哪怕變種族。”
莘燭輕笑一聲：“你確定不後悔嗎？”
“不後悔！”他想擁有存在的痕跡。
上下打量他，莘燭的眼底閃過一絲欣賞：“可以。”
松了口氣，金紙臉緊繃的面皮露出一點淺淡的笑，道：“謝謝，我會好好改造的。”
莘燭樂了：“不用。”
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其他十個：“你跟他們不一樣，你抓住了第二次機會。”
“你是泉山正式員工了，改造結束去找張少東，自己入職。”莘燭道。
金紙男驚喜地睜大了雙眼，完全被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懵了。
他囁嚅片刻，艱難地鞠了一躬：“謝謝您！”
餘下四個見是這種走向，對視兩秒同時開口請求，爭取留下來。在泉山能夠以自由僵屍的身份活著也可以接受。
莘燭嘴角翹起，很高興多出幾個免費勞力。
演唱會如期舉行，莘燭和閆幽玖悄無聲息地來到專屬座位，臺下昏暗，臺上卻燈光鮮艷，五彩斑斕像是童話的國度。
最後一場巡回演唱會，張語好做了充分的準備，又有泉山各路神仙幫忙，開場就來了個帥氣且夢幻的百鳥朝鳳。
五顏六色的鳥圍繞著舞臺，與艷麗的燈光配合，完美地展示了鳥兒高超的飛翔技巧與空中絢爛的翩躚舞姿。
它們在光束間穿梭，時而組成波浪，時而攏成月亮。落英繽紛，絢爛奪目。
人們應接不暇，驚呼連連。
“臥槽！我大泉山牛逼啊！太棒了！”
“我這票光看這個就回本了！”
“錄下來，我要給姐妹看！簡直太美了！我想給泉山跪了！你們絕對是今年最會玩鳥的人了！！”
“我大泉山騷啊！一直被模仿，從未被超越！鳥你們都不放過，我只能說，幹得漂亮！”
在震撼人心的百鳥朝鳳結束，一只小猴子舉著話筒跑在前邊，後頭追著只小豬崽。
“吱吱吱！喵！”小猴子拎著話筒翻跟頭打把勢，硬生生弄出了全武行的架勢。
豬崽像個跟屁蟲，吭哧吭哧跟在後頭。
這是個搞笑的開場，觀眾們差點笑劈叉了：“哈哈哈哈泉山你夠了！我要笑暈過去了!”
莘燭嘴角噙著笑，“不錯。”
閆幽玖下意識跟著笑：“的確很有創意。”
“這可能是最特別的開場方式了。明天泉山又可以上熱搜了。”閆總這麽說。
事實真相是不需要明天，演唱會剛進行到一半，它已經上了熱搜。
#就問服不服，最花樣百出演唱會開場#自上了熱搜，泉山又被一波吹爆。
【哈哈哈!我已經習慣了！這才是我泉山啊！不騷不泉山，不浪不熱搜！】
【樓上總結的對！】
莘燭劃開手機，看著泉山各種套票趁著演唱會的東風又賣出不少，心中那點因挑釁者引起的不快徹底消失。
莘燭摩挲下巴：“很成功。”
張語好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，唱著她的成名曲，悠揚的音符自她口中溢出，落在每一個聽眾的耳畔與心靈。
與上一次絕望赴死的心境不同，現在的她雙眼充滿了希望。溫婉的歌聲中浸潤著她的愛意，她望著臺下某一處，美目漸漸溢出水霧。
她重生了。
唱完一曲，她稍作緩和，道：“謝謝大家這麽久的支持，不論風雨你們陪伴在我身邊，在我最艱難的時候，是你們的祝福與加油讓我咬牙活下來。”
“我想對你們說一聲謝謝，還有，對不起。”她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最要感謝的是泉山的老板，他將我從深淵中拉出來，給了我活著的勇氣。”
“我的病已經基本痊愈。謝謝！”
她深深鞠了一躬，淚眼含笑。
“接下來，就有請我的恩人泉山老板……”張語好笑著看向莘燭，在莘燭臉色發黑時，“的優秀員工上臺！”
莘燭：“…………”
莘燭壓低的嘴角一僵，驚愕地眨眨眼，不敢置信地道：“我被耍了？”
閆幽玖忍俊不禁：“可能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。”
呸！說實話！莘燭瞪了他一眼。
我信了你的邪。
秦榮在後臺不禁遞給她一個大拇指：“這女子厲害了！”
貔貅寶寶捂著嘴偷笑：“還沒人敢這麽折騰老板呢！我看好她了。”
秦榮挑眉，笑道：“那給不給安排上新專輯啊？”
很顯然，早已經自詡泉山一員的秦榮對泉山很了解，如果能叫貔貅寶寶惦記上，基本就妥了。
貔貅寶寶搓了搓下巴：“混沌不是在作曲嗎？下一張專輯要隆重推出，畢竟是我心火娛樂第一次發專輯，得打響第一炮！”
他眼珠一轉：“我可以給影帝安排哦？”
秦影帝咳嗽一聲：“還有這種好事？”
他本來跟貔貅寶寶玩笑來著，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等著自己，一時間挺心動的。
他是影帝，只出過單曲，他對正式進軍音樂界也很向往很期待。
貔貅寶寶歪頭想了想：“影帝唱歌只是溜溜縫，平時還是拍電影吧。對了，有沒有你看好的劇本？我聽說投資電影挺賺的。”
“還真有。”影帝笑瞇瞇地點頭。
回答完，他的表情嚴肅起來，“劇本我看過，還不錯。導演是國家級別的徐導，以大氣磅礴震撼人心的拍攝畫面出名。”
徐導拍的都是大制作，比起國際大電影差一點，但在炎黃國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導演了。
而且他的作品很註重節奏的把控，尤其是恢宏的打鬥場面，往往能讓人熱血沸騰。
但也不是沒有缺點，在細膩的感情刻畫方面，堪稱直男水準。
他自己也很了解，所以要不就感情略。
要不就一丁點。
貔貅寶寶也認真起來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會和老板提的，你是泉山一員，還總帶老板玩，他應該會同意。”
秦榮哭笑不得，他最大的功績莫不是帶老板打游戲吃雞？
演唱會順利結束，莘燭緩緩起身，一只溫涼的手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莘燭挑眉，在黑夜的籠罩下，對面的男人猶如覆蓋著一層薄霧，輪廓都是模糊的，但那雙漆黑的眸，比夜空還幽黑，卻又比星辰更明亮。
閆幽玖在他耳畔道：“小燭，我喜歡你。”
勾唇，莘燭掐他臉：“我知道。”
用力牽著他的大手，莘大佬扯著人扭頭，掩住微紅的耳尖：“走了，一會人多堵住路了。”
閆幽玖眼底的笑意加深。
回到泉山辦公室，牧師與小男孩早等在這裏。不過這會小男孩臉色好看了許多。
小男孩“哧溜”站起來，諾諾地垂頭。
莘燭揚下巴：“坐吧。”
忐忑地“嗯”了一聲，小男孩坐了個小邊角，怯怯地道：“我，我，謝謝先生幫我療傷。”
莘燭擺擺手：“嗯。說說你家人。”
小男孩一怔，驚喜地紅了眼眶：“我是一只黃鼠狼，我奶奶是一只黃鼠狼。”
莘燭：“…………”
嗯，這是廢話。
摸了摸鼻子，小男孩窘迫地囁嚅：“我們本來在附近森林裏生活，不過前一陣子森林的保護罩消失，有人進來，那些人不懷好意，還有個人很厲害，我們打不過他。”
“我奶奶為了保護我，被人重傷帶走了。”提起此事，他便止不住冒出憤怒的黃毛，“我一路偷偷跟著，就看到他們把我奶奶塞進了小籠子送進一個公園。”
他漸漸垂下頭：“但公園上有結界，我進不去救不出奶奶，還被發現受了重傷。若非我的種族天賦轉移練的最好，可能也被抓了。”
泉山釋放出的神獸兇獸威壓太可怕了。
他嚇壞了，但他無路可走。
莘燭摩挲下頜：“我知道了，叫青龍過來。”
小男孩驀然擡頭，一臉驚恐。
誰？叫誰？青龍？！
他們這些野路子成精的有可能被供奉，但和真正的神獸比不了，更不敢仰望神獸中的四象。
那可是正神啊。
莘燭忽然眸光一轉：“轉移能力不錯？”
小男孩“嗯”了一聲：“怎麽了。”
莘燭勾唇：“搬運術會嗎？”
小男孩：“？？？”
莘燭：“你的家族數量不小吧？”
貔貅寶寶雙眼一亮：“誒，我們是要有物流公司了嗎？”
黃仙做快遞好像也不錯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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